基層勞工:為何沒有勞工?進入時間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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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疫年代十日談》一共29個故事, 當中講工人故事的寥寥無幾
夏菽 15.11.2021
《大疫年代十日談》(下稱《十日談》) 一共29個故事, 當中講工人故事的寥寥無幾。一個公車女司機、一個的士老司機, 一個失業保險推銷員, 一個上門家訪的防疫員, 一個魚販。
其餘不是沒說職業背景, 就是職業是作家。難怪, 作者本身就是作家。
公車女司機的故事有點像2014年陳果執導的港產片〈那夜凌晨, 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
《十日談》裏的公車司機因失事開進了時間空隙, 但與疫症沒有直接關係。
反而〈那夜〉的紅van, 同樣開進了時間罅隙, 背境是說香港爆發了神秘疫症。
我當年看的沒有共鳴, 只覺誇張。現在在新冠肺炎封城下回想,〈那夜〉比《十日談》的故事一點不差。
紅van乘客突然發覺習以為常的香港不見了、車上十幾個人摒棄分歧, 團結尋找出路。
有人認為寓意著當時的雨傘運動。不過, 在反修例及國安法下的今天,〈那夜〉也許更有共鳴。
這令我想起疫症早期, 學者對陸台港控疫成效的分析。
大陸靠強大的政府,早期政府未作定性,地方不敢妄動,釀成災難。後政府拍板, 雷厲風行,舉全國之力, 疫情得以控制。
台灣政府低效, 但政府尊重公民社會(不似大陸, 公民社會靠邊站, 作啦啦隊), 防疫工作大都由民間推動, 早期甚有成效。
香港既無強政府, 又缺乏成熟公民社會, 靠的是沙氏經驗(全民口罩)及市民不信任政府。香港市民早於政府自行防疫。
在香港, 新冠肺炎、 雨傘、反修例及國安法, 全縷在一起。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特色。
《十日談》中, 失業推銷員的故事很有趣。意大利政府封城, 禁止人民無必要的出街, 但溜狗可獲豁免。於是推銷員把自己的狗租出去, 成為不錯的生意。
從勞工團體角度看, 他是自僱了。(電視新聞, Food panda送遞員正和公司談判。)
昨晚, 我上網搜尋「平台工人」資料, 有說隨著科技發展, 「平台工人」日趨重要。用傳統分類, 就是自僱, 而且是透過通訊網絡安排工作, 與過往的自僱不同。
如果這是時代趨勢, 因何《十日談》談不到這些故事?
因為這些作者都是中產階級, 他們關懷少數族裔(〈若希望就是馬〉、 〈謹慎的女孩〉), 電視/電腦文化(〈系统〉、〈電視時間〉), 社區感情 (〈 如斯藍天〉、〈散步〉) … 卻談不到工人?
還是在時間空隙中, 一切正常工作都已經停頓…還是在工作停頓中, 我們才能感受到一天十二小時工作所掩蓋的生活?
或這些所謂趨勢, 只是暫時現象?在租狗的故事中, 當封城結束, 推銷員又變回失業。靠狗維生並不長遠。
但文學無需把擔子放在身上。它捕捉現實的刹那, 便彌足珍貴。
為何我們沒有這樣的故事, Food panda 送貨遇警察封路, 法庭上餐具頭盔如何成為攻擊武器…車手在公司催迫下断狂飚, 進入時間空隙…一名獨居常客, 早已過身仍不断落單…一名外星人無法與送貨員溝通…
《大疫年代十日談》一共29個故事, 當中講工人故事的寥寥無幾 夏菽 15.11.2021 《大疫年代十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