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隨筆：烏克蘭戰爭筆記七–說故事： 烏克蘭的猶太人

公元七世紀, 在南俄草原(現在烏國一帶)曾有一個「可薩汗國」。它是西突厥分支。突厥曾是唐朝勁敵, 自分裂東西突厥後, 為唐所降服 […]。「可薩人」如何在八世紀信奉猶太教, 是歷史一大謎團…

夏菽  (23.3.2022）

在一個論俄烏衝突的視頻中, 一位東南亞的伊斯蘭教領袖, 稱烏克蘭政府為「猶太復國主義」(Zionism), 認為烏國政府受以色列影响。說時頗有鄙夷之色。

衆所周知, 烏國總統澤連斯基本人及高官中不少是猶太人。於是形成一個奇怪現象, 一方面有人指責烏政府是「猶太復國主義」、另方面又有人指責烏政府包庇新納粹主義(納粹主義痛恨猶太人)。

不過, 也不要太奇怪, 許多時我們會慣把政府中人當作同一回事, 實際上, 它們是不同利益集團的結合。有些人跟以色列關係好, 有些支持反猶太主義。

這現象留待有心人研究。以下略說為何烏克蘭有那麼多猶太人。

我興趣是中國歷史, 知道公元七世紀, 在南俄草原(現在烏國一帶)曾有一個「可薩汗國」。它是西突厥分支。突厥曾是唐朝勁敵, 自分裂東西突厥後, 為唐所降服。當代的土耳其及許多中亞族群亦自認為突厥後代。

「可薩汗國」(「可薩人」不同「哥薩克人」，後者亦是現代烏克蘭來源之一)曾經很強大, 與拜占庭帝國及薩珊波斯帝國鼎足而立,坐斷東南西北貿易。「可薩人」如何在八世紀信奉猶太教, 是歷史一大謎團, 當時拜占庭信天主教, 波斯信伊斯蘭教, 夾在中間的「可薩」皇室, 偏偏選了沒有任何影响力、並不威風的猶太教作國教。耐人尋味。

「可薩汗國」還有一個歷史地位, 就是長時間擋住了從北歐, 沿頓河及伏爾加河南下的「羅斯」(Rus)海盗, 穩定了黑海、地中海一帶貿易。但後來「羅斯」越來越強大, 四處建立殖民地, 基輔便是「羅斯人」從「可薩人」手中搶來, 並建立起基輔公國, 從此開啟了「俄羅斯」的歷史。

「可薩汗國」在各方攻掠下亡國, 但它的猶太教子民仍在, 這可能是現代東歐有大量猶太人存在的主要原因。

以色列人原有十三支派(部落)說法, 但留下來只有十二個支派, 所以有些人穿鑿附會, 稱那些信猶太教的「可薩人」就是上古失踪的第十三支派兄弟。

以色列國早已滅千年以上, 到了近代, 「猶太復國主義」在中歐興起, 大量猶太人回到巴勒斯坦買地。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後, 在英國支持下趕走巴勒斯坦人, 建立以色列國。

當時從世界各地回到以色列建國的猶太人, 其實多來自東歐, 應是「可薩人」的後代。亦即是說, 即使採用猶太人自己說法(我們的祖先原本住在巴勒斯坦啊, 我們有權回來建國), 也缺乏根據。因「可薩人」不是以色列人後代, 他們是來自今天中國新疆的突厥人。

由於烏國猶太人大量移居以色列, 所以雙方關係密切, 但另方面, 以色列對烏國的新纳粹主義針對猶太人亦頗存芥蒂。在今次俄烏戰爭中, 以色列並沒有一如過往般緊貼美國立場, 而是和土耳其一齊積極在俄烏間斡旋。很有趣, 一個跟烏克蘭有宗教聯系, 一個有族群淵源。

公元七世紀, 在南俄草原(現在烏國一帶)曾有一個「可薩汗國」。它是西突厥分支。突厥曾是唐朝勁敵, 自分裂東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