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隨筆：烏克蘭戰爭筆記六–反思

我知這可能是佛陀或他的徒弟「老作」的故事。即使是事實, 也不能放諸四海皆準。但佛陀用這個故事拉闊我們的想像, 戰爭, 不是只有一種應對方法…

夏菽 (21.3.2022)

對烏克蘭問題的反思。我用了四套原則處理問題：

1） 佛教觀念。尊重生命, 反對所有戰爭(包括俄國發動戰爭、烏克蘭反侵略戰)。在佛經世界裡, 即使面對侵犯, 也不是理所當然以武相待, 個人的生命、國家、權力都不及維護衆生的生命重要(包括敵人的生命)。除非殺一人可救許多人, 但即使這樣, 同樣算是犯罪, 應受懲罰。當然, 被迫還手的罪會輕一些吧。我估。

2）現實功利主義。夾在大國之間, 或強弱懸殊之下, 輕啟戰端是災難。即使是對方挑釁, 也可以以柔制剛, 不妨適量忍讓, 來日方長。仗不是一定不可以打, 但有利、有勝算才打, 要衡量代價。弱國堅守中立,也是生存之道。這是理性的問題, 很不人類。此仗烏克蘭應避免打。我近期看蔣介石, 看他「先安內後攘外」的政策是否運用合理。我未敢定論。

3）反種族主義、主張多元文化的普世價值。如齊澤克等人批判歐洲新右及烏克蘭新纳粹, 及質疑歐美以公義之名擴張的虛偽。當中亦包括俄羅斯。不過, 今次簡單地說俄羅斯出兵純為擴張, 又有點不公平, 抽空了歷史。以我所見, 上述看法也是大部份南方世界的人的觀點: 要求和平, 同情烏、理解俄、質疑歐美。

4）「資本主義引致戰爭」的左翼分析。認為北約/歐盟東擴、俄國意圖重建經濟圈的原因, 以及把極右生成的空間與資本主義危機掛上關係等, 都是左翼慣常的分析方法。而不是把事件視之為個人的任意(如說普京野心或失常), 或一群人的心理不正常(如說俄國文化如此, 或「亞速旅」邪惡), 以抗衡歐美主流傳媒常用的亨亭頓式「文明衝突論」。

以上四種立場, 其實也互相衝突, 但我未有能力將之消化, 因而立場可能跳來跳去。

附一

記得佛陀徒弟說了個故事, 琉璃王少年時被釋迦族羞辱過, 長大後攻打釋迦族, 佛陀三次率弟子去勸阻, 失敗後, 只好離開, 而唔係立架生。釋迦王也不想打仗, 願獻出國家, 只要求璃琉王在他潛入水中未浮出頭前, 讓釋迦人離開。結果釋迦王以長髮繫自己於水底, 犧牲自己來挽救族人。

我知這可能是佛陀或他的徒弟「老作」的故事。即使是事實, 也不能放諸四海皆準。但佛陀用這個故事拉闊我們的想像, 戰爭, 不是只有一種應對方法。

一行禪師在他著名詩篇, 「請以真名呼喚我」, 提到一個海盗強姦了一個逃難的少女, 少女跳海自殺。一行說, 聽到這消息時他想, 若那時自己有槍, 會開槍打死海盗。但他再想想後, 覺得不應這樣想, 因海盗連同海盗家鄉的年青人一樣, 都是貧窮環境下的犧牲品。所以, 應該做的是去改善這種環境, 而不是以牙還牙。當然這不是說一行叫人見死不救, 而是指出海盗也是需要我們去救的人, 否則問題永遠周而復始。

我知這可能是佛陀或他的徒弟「老作」的故事。即使是事實, 也不能放諸四海皆準。但佛陀用這個故事拉闊我們的想像, …